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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 Xabi Alonso/Steven Gerrard

Author: anonlytree

Link: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629553/chapters/1141032

Chapter 3

 

2004年12月

 

“敬Xabi Alonso！”Carra的声音大得盖过了Match of the Day的评论，半支队伍的人都挤在酒吧最吵闹的角落里几个小隔间里，“嗯……呃……利物浦令人战栗的复兴背后的源动力，还有……怎么说的来着，Didi？”

 

“在强强对话中比利物浦莽莽撞撞又受了伤的队长更合适的中场人选。”Hamann称，配上他日耳曼口音的利物浦话给Adrian Chiles[1]增添了几分超现实效果。

 

Stevie第一个把啤酒举向了空中。

 

“他妈的当然了，我为那个敬一杯！既然我是这里唯一能喝上一杯以上啤酒的人……你留着你的欧冠足球，非常感谢你。”他惨兮兮地微笑起来，然后Xabi想Carra说了什么关于开玩笑之类的话。

 

他还不能完全参悟抓住Carra喋喋不休的口中支离破碎的片段这种艺术，但Xabi已经强烈地喜爱上了这个不同凡响的家伙，另外，总还有Sami，他来自斯堪的纳维亚母亲的兄弟，在需要的时候充当翻译。

 

“那个进球棒呆了，”Stevie带着毫无矫饰的赞赏说。他们的手腕都并排搁在橡木桌上，但并没有互相触碰到。“真希望我们能好好庆祝的，把你好好灌个醉。”

 

“在我们战胜拉科鲁尼亚后庆祝不是更好么，嗯？”[2]

 

“你很期待再次跟西班牙人顶顶角？”Stevie问出了口才有空考虑或许西班牙鹿不是什么必须出现在日常谈话中的东西。[3]

 

“我们可以用你对付Mauro Silva[4]，”Xabi与脑海中的画面缠斗了片刻后回答道。

 

“Sami提到过你对他的评价可几乎跟Guardiola一样高呢。”

 

“他超棒！他的选位……他是中场之王。Rafa已经给大家看了呃……记录呃不……录像，那时候我几乎都跟不上他，还是在两个赛季前的西甲。”

 

“但是利物浦签下的是你不是他呀，不是吗？”

 

Xabi还来不及思考，Sami就冲到了他们身边，手臂沉沉压在在他的肩上。

 

“就算是那个时候，Alonso也比Silva高出好几级。别对我们表现得跟处女一样脸红！”

 

“除了发型。”Riise从桌子的另一端尖声叫起来。

 

“是哦。那些录像带里的发型可真惊人哦，兄弟！”[5]

 

“滚边去，Carra！你把我作为队长的鼓气讲话都毁了。现在我们小伙子的自信再也找不回来了。”Stevie几乎无法遏制他假装的愤怒。

 

Xabi笑声连带着了隔间里红色的皮座椅也震了起来，Stevie感到一阵奇异的满足感。

 

“现在安菲尔德是我的一部分了。”等Sami跑开了，去就这周某个荒唐的赌约追着Didi Hamann加注，Xabi认真地告诉他。

 

“你不想念西班牙吗？”

 

“有时候会。我想念食物！我想念我的家人，一些朋友……但我那时还是跟父母住在一起的大学生。”

 

他鼓了鼓腮帮，让Stevie翘起了嘴角。他想象着Xabi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在上学日的半夜里偷偷溜回家要经过父母的房间。他错了，但他不知道。

 

“所以我也不是那么想念。而且利物浦是……嗯……是很特别的……”

 

他看着Stevie又喝了一口啤酒，眼中闪着光亮，他不需要任何针对那条声明的结论。当他意识到他一直盯着Stevie的嘴已经太晚了，他真希望能把自己的整张脸浸没在他那杯小得多的啤酒里。

 

 

2017年12月

 

“你还好吗？”

 

Xabi虚弱地点点头，仰着头靠在墙上，呼出的气几乎是难以控制的喘息。

 

“我们可以……休息一会，”Stevie主动提议，眼睛盯着一滴汗珠顺着Xabi蓄着短须的下巴滑落。他自己的血液正在血管里奔涌，肺叶在燃烧。

 

尽管抵着玻璃墙站起身来的时候显而易见地向后踉跄了一下，但Xabi还是挑衅地笑出声来，在Stevie身后一个弓步从他的发球区里捡起了被遗落在一旁的黄色小球。

 

“你下半场可要输了，Gerrard。五局三胜？”

 

Xabi的壁球拍呼呼地快速挥过了他的肩膀，Stevie迈开双脚一步就迅速冲向了半场线。

 

“我们说到哪儿了？”

 

“进攻中场。”

 

Xabi的球鞋划过地板发出尖利的声音。

 

“Coutinho”

 

“吹捧过度，还领着过高的薪水，根本没法跟Morgo串联起来。你跟这些巴西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把欧洲所有价格合理的进攻球员都梳理了一遍，又对着墙壁打了二十分钟，等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更衣室的时候，心中已经就南美前锋的选择想到了一笔公正的交易。

 

“Whickam，”Xabi在淋浴的时候大叫，“土生土长，跟女王一样纯的英国人，没有那种巴西式的胡闹。”

 

 

他没有得到回应，但这不能阻止他喋喋不休，光是在过去的三小时里他的收件箱里就已经堆满了最新的转会季狂想。他发现Stevie盯着半开着的柜门，从门后贴着的小镜子上反映出他额头上的皱纹紧紧扭在了一起。

 

处方药瓶暗沉的橘黄色谴责地瞪着他，用Stevie的双眼不敢的方式。

 

注：                  

[1]Adrian Chiles 2004-2010年期间是BBC Match of the Day 2的主持人，后来一度去了ITV，杰拉德和阿隆索2013/14欧冠决赛ITV演播室的那次会面，边上添油加醋的就是他。

[2]2004年10月19日欧冠小组赛利物浦与拉科鲁尼亚第一回合利物浦0:0拉科，11月3日，第二回合，拉科0:1利物浦。

[3]顶顶角原文用的是lock horns with，就是角力的意思，杰拉德说出口后想到西班牙语里可能没有这种说法Xabi可能听不懂这个短语，会从字面上理解成鹿角。

文里有很多语言梗，都是建立在一门陌生的语言上，大家各怀鬼胎这种调调。

[4]Mauro Silva，拉科鲁尼亚的防守中场。

[5]卡拉嘲笑Xabi的发型是真的。

Xabi在酒馆里回答的话大部分也算是真的。

 

 

 

Chapter 4

 

2018年1月

 

凌晨一点多，一月转会季的最后一个星期四，Stevie被吓到了，Xabi在梅尔伍德的办公室现在看上去就像是烂俗犯罪小说里侦探的书斋。不过，精心摆放在他桌边的白板上充斥的是左后卫，边锋和前锋（主要是前锋）的图片，而不是连环杀手或是强奸犯的图像。

 

房间内光线昏暗，一尘不染，尽管乱糟糟地堆满了照片，剪报，文件夹和各式各样的利物浦周边。Xabi的网球拍靠着墙立在角落里。这里闻起来或是感觉上去就是Xabi的味道，就像一切都在得当的位置上，就像是一种井然有序的混乱。Stevie知道他办公桌宽敞的抽屉里干干净净叠着洁白的衬衫，就像他也知道办公室里的皮沙发有多种用途，因为梅尔伍德的看门人和他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了，忍不住会想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Kovačić的经纪人在米兰，交易已经成了。”Xabi苦涩的冲他的智能手机抱怨道，转过椅子去够“嫌犯”的大头照。

Kovačić从白板上被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伴着一阵被揉皱的索索声降落在了垃圾桶底。

 

“想要再添满吗？”Stevie朝他晃了晃空了的Carling啤酒瓶，希望他能哄Xabi不要再盯着他的Mac直到Neymar突然从屏幕后面探出来请求一件红色球衣和号码。

 

 

“我真不再怎么喝酒了。”Xabi静静说，捏了捏他的鼻梁，重重压了压眼睛的内角。他冲面前半空的酒瓶点点头，“我不再喝很多了。”好像要向他自己证明这一点很重要。

 

“你试了疼痛科的治疗吗？有一些专家……”

 

话一出口Stevie就后悔了，他想或许这不（再）是他该探知的地方了，他不该不给Xabi任何选择只是顾自己谈论。尽管他似乎并不介意，坦然地看着Stevie，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

 

“世界上最好的脊柱手术专家给我做了手术，起了一段时间效果。直到它不再……”然后，“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俱乐部或是球队的事情的，是吗？”

 

他鼻子上方的两道皱纹加深了。

 

“那不是我要问你的原因，你这个混蛋！”Stevie关切地怒吼，“我看了天空体育的直播……我看着你从伯纳乌被担架抬下来，我知道……”

 

他放弃了，因为要深入探讨这场特殊的对话再喝上五杯啤酒都还嫌少。在Xabi住院后很快来了各种短信和电话，然后一切都恢复寂静了。寂静了很多年。“现在这些药片只是用在……像是着火一样疼的时候……疼痛爆发的时候。现在已经可控了，我发誓，但是事情并不总是这样简单。我相信你一定听说了……”

 

“我没有在意那些谣言，”Stevie迅速打断了他，从Xabi丢在一旁的啤酒瓶里喝了一大口。

 

“如果真的发生，我不希望你在漫长的媒体开放日上被某个每日邮报的记者突然攻击傻了眼。Gerrard先生，你知道利物浦的足球总监是一个有药物依赖的酒鬼吗，他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一年只看他唯一的孩子三次，因为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您怎么看，先生？”

 

“不能说滚开，这是趁人之危，你这个到处兜售小道消息的卑鄙小人？……我会说如果你告诉我是可控的，那就是可控的。”

 

你不该相信一个成瘾者的，Steven。Xabi咬着他的脸颊内侧不让话说出口，为了他胸腔里深深搏动的疼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他确实比过去几年都感觉轻松多了。或者是比过去几周都轻松多了，自从他在多年后第一次听到The Kop唱起了Alonso之歌，或许这一次混杂的苦涩的悔疚感更少一些。

 

“如果你需要任何……”

 

“我知道。”Xabi低声说，因为他知道，现在他确实知道了。

 

过了许久都没有人讲话，直到Xabi说：“Markoutz的人已经准备好来谈判了。”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

 

“我三点钟飞里尔，”等球队都回到了体育馆内，喘气声飘散在清晨的霜中，混杂着他们的“你好”和“是的，头儿”（注：这两句黑体原文为西班牙语），Xabi告诉他，。

 

Stevie顶着汗湿的头发，眼中亮晶晶的。无论Rodolfo拿他开了多少次玩笑，说他试图想要跟年轻人搞好关系，把麻烦的工作都扔给助理教练，Stevie都实在爱死了晨练课，还有吸上一大口梅尔伍德雾中的空气。

 

“这个周末你想呆在那里？我们已经接到电话了，网上……”

 

“来不及跟Nagore安排时间了另外……不管怎么说这都有点唐突。我应该会在明天晚上回来。只要开始的20分钟我就会知道Markoutz是不是认真的。”

 

Stevie捡起了一个足球，像过去一样用那种大力的令人满足的方式踢了出去。状似随意地说：

 

“你应该……我在想有时候周末你可以带Jon过来，当这里不太忙的时候。Lexie会很乐意带他游览安菲尔德的，上一次他去那里，还在学走路努力不要摔个屁股墩呢。”

 

“他对足球没什么兴趣。”Xabi温柔地微笑起来，Stevie甚至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尽管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对Lilly Ella对这项美丽运动的无动于衷妥协了。

 

“去年夏天我们跟我爸爸一起去看了Donosti Cup，他努力试了但是……我想他就是觉得无聊。不管怎么说，我不想让他觉得他必须这么做，好像这是他的义务。他喜欢电脑游戏，他的数学很好……”当他看见Xabi眼中的神情，Stevie无法抑制地微笑起来，真希望现在就能按他的头让他照照镜子。“他喜欢巴黎，那里很适合他。两周后等我们在白鹿巷踢完比赛我就乘火车走。”他最后说，把他裁剪精良的黑色大衣裹得更紧了点儿。

 

“等我搞清楚我们会不会引进一名奥地利前锋，我会打电话的。你还要冻在这儿想想怎么训话？”

 

“再五分钟。”

 

~

 

他们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他那个蠢货父亲认为切尔西想要他。等我回来落地就给你打电话。

 

Stevie抓着方向盘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自他那晚离开曼彻斯特他第一千次看向了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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