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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Ring of Fire节选 Xabi Alonso, Maestro(一)

  • Simon Hughes2016年的书,当时在卫报上节选了部分刊登,买这本书折腾了很久,有些内容没有时效性了,选了腿姐的这一章翻。


现在是冬日时分,雪花开始轻轻飘落在塞贝纳大街上,这条富裕住宅区的林荫大道从慕尼黑市中心一路向南延伸。一侧静静伫立的是中产家庭低层的小屋,另一侧便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足球俱乐部的训练中心。玻璃立面的建筑正面富有简洁凛冽的德国设计风格,上面的标牌极具自信地书写着“FC Bayern”。


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得到了合理的利用。我等待在奥迪赞助的入口,这里将向下通往训练场下面的光照明亮的停车场。上午9:30,来自那特定生产商的汽车开始准时到达,引擎发出平顺的颤动声。每位拜仁的球员在与俱乐部签约时都会获得一辆相同的车,在出席俱乐部活动时,按照约定,球员被要求看到驾驶着这辆车出入。


拜仁合作伙伴们已经很明显了,因为四处张贴着阿迪达斯,T-Mobile,还有的奥迪的标志。拜仁的蓬勃发展既来自于这些合作同盟,又来自于球场上的成功。新割的青草气息飘荡在冰冷的空气中,提醒着我,拜仁在这里首先是一家足球俱乐部。


“我在这儿,伙计(mate),”Xabi Alonso从另一个入口的墙后探出头来喊道,“mate”这个词的使用提醒着人们,五年默西塞德的生活能在一个外籍球员的词汇上产生多么持久的影响。


周四的训练课要在一个半小时后才会开始,然而一群穿着反光外套的工人们已经充满期待地等在训练中心的最高处了。Alonso已经穿戴好了全副训练装备,只有脚上的拖鞋与此刻的天气相悖。不难相信在拜仁,当Pep Guardiola尚未前往曼城还是球队主帅的时候,绝大多数事情都会准时开始,拜仁不会等待任何人。


“你会感到惊讶的,不总是这样,”Alonso告诉我,摩挲着蓄着金棕色胡子的脸,我们经过俱乐部室内电视台的场边摄像机。当他解释清楚的时候,我意识到他在开玩笑。“有一种情况下,我们会晚五分钟,”他说,故意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听到了mañana没有?Not in Germany they haven't。[这句……不知何解]”


塞贝纳大街为拜仁的所有梯队提供了一流的训练和比赛条件,从成年队到U8。这些当下和未来的明星们在五块保养良好的标准草场上磨练他们的技巧,其中两块启用了地下加热。80000平方米的场地中,有两块三代人工草坪,一块沙滩排球场,一个多功能运动馆,一个球迷服务中心,一个球员的健身中心,董事会总部和青训球员的住宿区,这里为15至18岁居住地离慕尼黑太远不便日常通勤参加训练的14名球员提供了住宿。另外还有些巴伐利亚啤酒屋,是为开放日受邀来观看的球迷准备的。


“这是一座照顾到了每一个人的俱乐部。”Alonso继续说道,身子陷入了拜仁餐厅旁的皮沙发里,浓郁的咖啡香气萦绕在我们之间。“组织运行非常完美,是我职业生涯中体验过最棒的。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拜仁能做得如此精准到位,为什么这家俱乐部如此成功。我总是会说这在于对细节的重视和社区般的感觉。它是由理解足球的前球员运营的。当然也要考虑经济上的问题,但他们始终坚持依据对足球的敏感度来决策。在现代足球中,球员教练,来来往往,要实现这种氛围很困难。但拜仁做到了,因为他们总是在着眼当下的同时规划未来。这种组织运营意味着他们没有理由不成功。”


2009年Alonso离开了利物浦,当时俱乐部的运营状况完全是如今拜仁的反面。球队在刚结束的赛季中位列联赛第二,利物浦自1990年以来的最佳表现,然而俱乐部的状况却是无比滞后的——由一对陷入内斗的持有者经营,他们与默西塞德相隔了一整个大洋还有好几个时区——距离财务管理危机的边缘还有18个月,并且若不是因为俱乐部的支持者,很可能就彻底分崩离析了。


观看Alonso的训练会让你感到疑惑为何Rafael Benítez断定试图率先将他出售是合理的。Alonso在2008年接近离队,当时球队的主教练明确表示他想要以出售的所得为从阿斯顿维拉签下Gareth Barry筹措资金,尽管Alonso又多待了12个月,但他承认在那一刻他们关系中的“某些东西变了”。


Alonso那时26岁,如今他已经34岁了。他依旧是那个队友们寻找的球员,一个从不躲藏的人,主帅在球场上的指挥者:事实上,这正是Benítez对他的描述。


他几乎在欧洲最顶尖俱乐部的每一场比赛中首发,他坚信只因他在训练中达到的水准,才能将此变为可能,在训练中“证明我自己的追求日复一日不曾改变”。他握起的右拳击打着左掌,用这种方式来强调他的这一观点,当他在采访期间饱含热情,屡次谈得兴起,滔滔不绝,又颇具智慧时,这个动作重复了很多遍。不像有些球员,他热爱关于足球的一切,敢于挑战常见的误解来展现他对于足球的睿智思索。


“没有那种热爱,”他说道,又顿了顿,“我不是很确信我是否现在还会在踢球。”


在全队热身后,我随后观看了他参与一场简单的训练,在英格兰被称作“strings”,一名球员站在圈中央接球。在拜仁,大家对中心球员的控制力有很高要求,因为他只有一次触球机会。Alonso由Philipp Lahm和Thomas Müller喂球:跟随拜仁夺得多个冠军头衔,还有国家队的世界杯冠军,而Alonso在后利物浦时期也取得了同样的成绩。


Alonso是足球史上唯一体验过那些被认为现代欧洲四大教练执教的球员:Benítez,José Mourinho,Carlo Ancelotti和Pep Guardiola。他们每一位都承认成功来自于他们寻找到了统治中场的方法,这也正是Alonso致力的区域。他的存在和头脑对每一支他曾效力过的球队都拥有重要影响,在承认这一点上,他太过于谦虚。


“如果你赢得了中场,你很可能就赢得了比赛。”他坦白道。“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就能凭中场球员一己之力决定比赛,因为现在我们有回撤到中场的前锋,也有压上到中场的后卫。你必须要统治的是这片区域。如果你能控制中场,控制比赛,你就有更大赢球的几率。”


尽管都深受信赖,被赋予责任在中后场的位置上调度,Alonso解释道在每个俱乐部他的职责都稍有不同。在利物浦Benítez想要他为Steven Gerrard喂球;在皇马,他的目标——Cristiano Ronaldo——则要更远一些,也意味着距离更远的传球。在拜仁,比赛踢得更精细,Guardiola将Alonso称作“漏斗(funnel)”。


“在我这个位置上,无论在哪里,我都要负责任。”Alonso说。“你在一切的中心。你不需要太冒险。这不像是前锋,你可以有各种不同的尝试,看能收获怎样的结果。对我而言,中场就是关于保险,平衡,统筹全局。我首先的想法是要了解我的队友还有他的需求。我要考虑到场上的每一名队员,因为我会接到来自各个方向的传球:门将,中后卫,边后卫,攻击型中场,边锋还有前锋。如果球员是像Luis Garcia这样的,善于游弋在对方的后卫和中场两条线之间,你知道你可以更多把球给到狭小的空间内。但如果是不善于利用狭小空间的球员,你就得要求他们跑动,在球场上拉出空档。”


“我是连接防线和攻击线的枢纽,所以我要为我的队友提供解决方案,帮助球从球场一端运行到另一端。在每一家俱乐部,这都是我的职责:皇家社会,利物浦,皇马,还有这里拜仁。随着年龄增长,我想我在心智上更强大了,这让我变成一名更好的球员,因为在这个位置上踢球,你得懂些生存之道,还要会运用直觉判断。令人沮丧的是随着年龄增长,身体素质上又会失去点什么。我猜那就是人生:你获得智慧的同时也面临其他机能的衰退。”


然而,Alonso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不仅仅只是扮演了别人的安全毯。他还有些惊人的进球。在利物浦,有两个从本方半场起脚:在卢顿的Kenilworth Road,还有在安菲尔德对阵纽卡斯尔。这还不是他仅有的尝试。


“是的,是的,是的,但是那样有什么冒险的呢?”他很快反问道,“并没有风险。如果射门没能形成进球,也没有关系,因为没人期待我会进球。在这些情况下,只有守门员会看上去很蠢。我不会试图做一些可能会让我看上去很蠢的事情,因为那样有风险。你见过几次,我带球冲入禁区,连过几人?这不常见,因为这不是我踢球的方式;不是我该做的事。”


“当我要踢得更好的时候,我需要身边有比我更棒的球员。我踢球的方式不是做出什么一击致命的壮举。我踢球是自始至终保持顺畅连贯:将球以最佳最快的方式交给能完成最后一击的最棒的球员们。我知道我在场上的优势和劣势。我的职责是要避免冒险。”


这样似乎挺奇怪的,Alonso——或是任何其他球员——谈论自己的弱点,尤其是在这个年纪,多数人会突出描绘能够征服世界的这种形象。他开始拍打大腿的一侧,说明他的问题所在。


“嗯,这也不是弱点。这是事实。”他在某种程度上纠正了自己,“我知道我不是场上最快的球员。我不会改变,因为我的腿生来如此。我知道针对它该怎么做。我的头脑要快起来,而不是腿。无论你是球员,作家,演员还是歌手,你都需要认识你自己,什么是你能做得好的,什么是你不能的。只有那样,你才会变得更强大。这个词在英语里应该叫‘认识能力(perception)’,我想。”


在英国足球中曾有一度,“中场”和“比赛(battle)”就等同于凶狠的铲断以及往往是彻底的恐吓。23岁的Alonso顶着一头蓬松软萌的头发来到利物浦时,带来了关于侵略性(aggression)究竟意味着什么不同的理解。


“我总是说有很多种不同的侵略性,”他解释道,“你可以富有侵略性地铲断,但你还可以富有侵略性地传球,尽管在这里我更喜欢用‘权威,统治力(authority)’。当然,我也了解过往利物浦的中场。我看过不少Graeme Souness的录像。哇——多了不起的球员,多了不起的球员。我很喜爱他。我父亲也是一名中场,他也很喜爱他。Souness指挥着整片球场。不过,等我开始踢球的时候,足球也在改变。你不能避免凶狠的铲断。但你仍然可以富有侵略性,富有权威地传球,把一切事情都做得令人信服,就像Souness那样。”


“一点细微的差别就决定了一次传球的好坏与否。”他继续道,然后又一次用他大腿的肌肉作为道具,坚信不疑地拍击着。“我脑袋里总是在想着,传球节奏要快,传球节奏要快。绵软无力的传球是不行的。他们很危险。你要相信你的队友有这种技术能力处理这种快速的节奏,应对这种侵略性,承担起这种富有权威性的重任。”


Alonso将传球视作一种富有创造力(creative)的艺术——积极主动的(proactive)——相比于铲球而言,后者是破坏性的(destructive),因此也是被动应激的(reactive)。他完全不将铲断视作一种优势才能,当他在过去这么谈及这点的时候,他的观点招致了批评,尤其是来自英国后卫的。


“我坚持我的观点。我知道在英国有不同的看法。这不在于[铲断(tackling)]这个动作本身。而是这个观念:这种因与果。我也喜欢去铲断。但如果我可以避免,我会觉得我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得更好。如果我铲球了,滑铲过地面,那就意味着我——或者其他某个人——在移动开始的那一刻失位了被抓住了辫子,那会把我逼疯,因为球队阵型(team shape)和平衡(balance)是最关键的。在拜仁,这就是我们一直在训练的内容:‘阵型,阵型,阵型’。如果你花了太多时间在地上铲球,那说明你的位置感不是太好。我要说,选位是我为自己的踢球方式感到骄傲的地方,出现在正确的地方——这是我被选中的原因。”


“这是一种不同的观点。我记得在安菲尔德赛前的更衣室里看场刊的时候。有一些对年轻球员的采访。有一些像是‘你有什么才能?’这样的问题。他们中很多会说铲球。这让我很震惊。好吧,有时候你是需要去铲球。但我决不会有志于把铲球当作自己主要的才能。”


“Steven [Gerrard]的铲断?好吧,当然啦,我很喜爱。它们很精彩,看台上的球迷们也会非常兴奋。但对于我来说,他接到传球,完成进球前的最后一传,是让我激动的时刻。那最能让我露出笑容。这是他最了不起的优势。他能看到传球的路线,看到别的球员看不到的东西。”


关于勇气:英国俱乐部的绝大多数支持者在球员身上寻求的一种典型英国品质,Alonso也有类似的看法。


“我又得说,勇气也有不同的定义,”他说,“有的球迷希望看到球员为一场争斗挺身而出,当他们输球的时候,他们问球队的精气神去哪里了。但其实还有那些当气氛很糟糕的时候,依旧坚持着把球控制在自己脚下,试图为球队承担起责任的人,也值得称道。当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常常自己在心里想,即便我效力的球队输得很惨,我也必须要坚持为控球权展现自己的能力,展现我的信念。当然,你需要激情。你可能依靠激情赢下比赛,你也可能因为激情输掉比赛。有一种正确的方式能赢下比赛。也有一种正确的方式能输掉比赛。保持好平衡是关键。”


Alonso有不同的想法,但这并没有让他成为一个极端主义者。他不信奉“死亡足球主义(death by football concept)[注]”,这曾一度广泛影响了足球执教理念,很多球队都试图像巴塞罗那那样踢球。


“万事都有中间地带,”他说,“我们认为西班牙足球就是‘传球,传球,传球’。我们也会认为英格兰足球就是奔跑和铲断:‘跑,跑,跑,跑’。西班牙用他们的观念在近些年取得了很大成功,但这也可能变化,其他国家也可能会尝试变得像英格兰一样。英国俱乐部在1970和1980年代统治了欧洲足球。英国俱乐部赢得了几次欧洲冠军?他们都踢4-4-2的阵型。只有当Arrigo Sacchi治下的米兰在1980年代后期转用4-4-2,足球才发生了变化,意大利开始统治欧洲的竞技。足球的发展有周期性——有潮流。”


“我的看法是,你必须保有自己的特征,即便在收获糟糕的结果后依旧坚信于此。当我12岁开始在圣塞瓦斯蒂安踢球时,一切就是踢漂亮的足球,使用技巧。除此之外,还有对于足球比赛的战术理解:了解在场上的位置,懂得你对队友所负有的责任。我从未被鼓励着追着球跑,带着球跑或是做出了不起的铲断。我接受的教育是收与放,然后接应好下一次传球。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策略。多年后,当我为国家队踢球,赢得了世界杯,这种策略是一样的。这是在数十年的过程中形成的。”


TBC


注:这个说法究竟缘起何处,我不清楚,就我所知,是罗杰斯在利物浦上任初期提出的概念,控球致死,意指当一支球队65%、70%时间都拥有球权,就能导致另一支球队的死亡。“When you’ve got the ball 65, 70 percent of the time it’s a football death for the other team. We’re not at that stage yet, but that’s what we’ll get to, it’s death by footb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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